《亲爱的小孩》24日迎来大结局。这部剧用较为极端的案例,对女性生育困境及其引发的家庭连锁反应进行了真实表达,引起了很大反响。
长久以来,对于女性生育困境,一直是社会热点话题,但是女性成为母亲的过程经历了什么,大众看到的要么是娱乐新闻里,女明星产后三天就光鲜亮丽地出院,月子刚满就身材恢复如初;要么是影视剧里带着滤镜和粉红泡泡的“避重就轻”,产前的疼痛和产后失去工作仿佛就是最大的痛苦了,女主会在这短暂的低潮之后无一例外迎来开挂人生,事业家庭双丰收……
只有《亲爱的小孩》第一次像纪录片一般用镜头关照到生育过程中家庭中最隐秘的角落。从这个角度说,演员任素汐是勇敢的,她豁出去自己,给观众留下一个“风雨之后还是风雨”的母亲形象,足以让过往的所谓女性话题剧、都市励志剧显得“悬浮”。该剧开播看片会时,任素汐曾说,她不在意镜头下丑不丑,“对我来说,只有真实才是美”;大结局前,任素汐接受了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跟观众一起解读方一诺。
开篇是否引起生育焦虑
北青报:开场对镜卸妆和凝视怀孕身体的长镜头,是在什么情况下拍摄的?你觉得方一诺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任素汐:导演和我沟通的时候是想以一个这样的长镜头展现女人在孕期的身心变化,包括卸下粉底会露出褐黄的孕斑、肚子上一道道被撑开的妊娠纹。但这场戏,我觉得也是常态里的某一天,可能她每天都会照一照,到临产的这天,她站在镜子前突然就想到怀胎十月,自己身体的变化,一面感叹不容易,一面也担心还能不能恢复,可转念又宽慰自己所有母亲都一样,未来一定是幸福大于痛苦的。这个肚子我前后从贴到演和它相伴了接近20个小时,做得非常的逼真,加上我比较瘦,所以确实有比较大的视觉冲击。
北青报:开篇的情节,对于是否引起生育焦虑引起了很大争议,有人说了解真相才能克服恐惧,有人说细节展示引起了压抑和不适。在拍摄时,你是怎样看待这些表现生育困境的戏份的?
任素汐:方一诺这个人物在坐月子期间要面对月嫂的算计、不靠谱的婆婆、不上心的老公,周旋在各种事当中,其实她确实有产后焦虑这个情况存在,但是在禾禾长大的过程中,她也慢慢恢复了。我们不想刻意制造焦虑,只是想在一个文艺作品中把生活原本的样子摊开来,有人看到难处和焦虑,也有人会把它当作生活中的警示,观众在这个过程中体会到什么是因人而异的。但我觉得大家还是要往好的方面想,在经历所有困境之后,总会迎来柳暗花明的。
方一诺一开始是有性格缺陷的
北青报:你对方一诺这个角色的认识经历了怎样的过程?你怎么看待她的性格和生活逻辑?
任素汐:我觉得她一开始是有性格缺陷的,比较条条框框、得理不饶人,但在经历了风风雨雨,以及到后面得到了大家的帮助,她就变得更加柔软了,方一诺这个人物是非常丰盈的,每一次事件对她产生的影响致使她发生改变也很符合人物逻辑。这也是我第一次尝试这么长篇幅的剧集,它的容量很大,里面所有角色的人物弧光都很完整。
北青报:方一诺对肖路的爱恨浓度比例是怎样一个变化过程?能不能从你理解的视角,跟我们分享一下?
任素汐:我觉得她当初正是因为太爱肖路,才会那么恨他,因为恨比爱更加消磨自己。同时她也下意识地拿肖路的过错,来遮掩自己在上一段婚姻做得不对的地方。但经过时间的洗礼后,一诺发生了变化,她不再那么较真或者咄咄逼人,最后她选择放下对肖路的恨,接受一起为了孩子努力,其实也是想和自己和解。
北青报:方一诺爱谢天华吗?
任素汐:其实在剧里也表达了,一开始一诺是为了禾禾才和谢天华在一起。可是谢天华这个人物真的太好了,不求回报地爱着一诺以及她的孩子,给足了一诺安全感,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谢天华,一诺才会一步步改变。我觉得一诺后面肯定是爱天华的,甚至已经离不开他了。
如何看待对角色“自私”的评价
北青报:这部戏都是演技派,哪些观众心目中的“名场面”也是你印象深刻的?
任素汐:我记得我和李勤勤老师演了一场婆婆最后来跟一诺分别的戏,她那场给的非常好,我完全被她刺激到了,让我能够回忆起之前她拿旧衣服给禾禾穿的种种,在那个瞬间不觉得我们两个是在演戏。包括和远哥那场,我们俩背对着躺在床上发信息,那场戏拍得非常美,人物非常美好,很有味道。
北青报:你曾说演完方一诺不会像以前一样走出角色,而是她的某些部分留在了你的身体里。怎么理解这句话?
任素汐:这次拍摄很特别,我仿佛真的当了一回母亲,她的那些难处也都是我的难处,所以现在我看到这些画面,一下子想起了这个人的命运,还是会觉得很动容,因为她的人生已经变成了我的回忆。
北青报:弹幕上出现频率最高的词之一就是“自私”,这个剧中几乎每一个角色都获得过观众这样的评价。你怎么看?
任素汐:我站在方一诺的角度是理解她的,因为她实在没招了,作为一个母亲,不会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孩子闭眼的,所以她没得选。至于大家各种各样的评价,我能理解,也觉得是合理的,因为我们所扮演的人物都不是完美的,都会有各自的缺点和局限性,这很真实,也是剧作的可贵之处。
(文/记者 杨文杰)